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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六十四中 杨稳新

2021-10-22 04:06  西北信息报

西安市第六十四中学是西安东郊一所远近闻名的学校,坐落于西安名镇新筑街道的正东边。在八十年代,她以遥遥领先的升学率,成为莘莘学子心驰神往的知识殿堂,在这里,年少的我们可以尽情的放飞理想、挥洒青春。

她,既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驿站,也是我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一九八零年,我在西安市第七十七中参加了全省中专考试。由于我平时的考试成绩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所以对于这次考试信心十足。分数出来后,语文、化学、物理、史地和政治都还不错,但数学却发挥失常了,最终因总成绩的数分之差而名落孙山。母亲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问我怎么办?还想不想复读?如果想复读,她就去找我邻居的亲戚,即当时西安市第六十四中教务处长杨光老师。由于我家经济拮据,为了早日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决定不上高中选择复读,早日考上中专、早日工作。母亲便找到杨光老师,杨老师见我的成绩优秀立即同意我插班初三复读。听说当时想插班复读的学生很多很多,但终因成绩原因被婉言谢绝了,我终于成了这所重点学校重点班的学生。

到了六十四中初三一班以后,我才知道这所学校为什么是重点中学,为什么升学率那么高,为什么远近闻名。

先是有严格的教学模式。在这里学生就是来好好学习的,决不允许三心二意,也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不能喝酒谈恋爱。学校对老师的管理更加严格,教学必须有精心准备的教案,还会由学校领导随机跟班听讲考评,学校对每一个学生负责,要求学生在规定时间内必须按时完成作业,绝对不能不交作业或少做作业,对于住校学生更是不能随便外出。

在严格方面最为出名的,是我们初三一班的班主任贺中仁老师,他满脸皱纹,目光锐利,严肃认真,说一不二。班上的同学都敬他,畏他,其实他是一位暖水瓶式外冷内热的好老师。也许他继承了古人教育孩子的方法,即:要给孩子好心但绝不应给孩子好脸。

贺老师是六十四中有名的数学老师,也是我们初三一班的班主任。每天下午自习时间都要给我们在黑板上布置大量数学作业,让我们反复的做题,并且一道题比一道题难,他每次都会耐心细致的给学生讲解,并不时抽查提问,直到学生学通弄懂为止。也正因如此,平时数学相对较弱的我在第二年的中考中数学考了高分,顺利的考上了中专。

中考成绩出来以后,贺老师又耐心细致的帮我们分析如何根据自己的分数报考相应的学校。他说我的分数只超分数线8分,优势不大,填报水校、农校、林校均可,但填报航校、仪校、商校很难成功。还说了句幽默又实用的话:如果你家里困难,可以报师范学校,因为国家既包分配,又给很高的生活补贴;如果你担心找对象困难,那你就报卫校、纺校,这些学校男少女多,好找对象。说不定还能找个聪明漂亮的好媳妇;如果你的数学好又想发财挣大钱,那么你就报银行学校,因为毕业后会天天数钱,一直数到手儿发抖。所以说贺老师不仅是我的好老师,还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个指路人。

贺老师的严格不仅体现在教学上,而且还体现在对我们这些初中生的日常管理上。有一次,学校模拟考试后,同学们一出教室便热烈的讨论几道难题,把打扫教室的事情给忘了。贺老师知道后很是生气,他认为,做学生先学做人,因此对我们第三组全体同学集体惩罚,要求我们中午放学后不能先吃饭,整整齐齐的蹲在教室外的空地上半个小时。时间到了,我和同学们双腿麻木很难站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也走不动,这件事后,我们班再未出现一次忘记打扫卫生的事情,同学们的集体荣誉感和团结协作精神迅速增强,现在回想起来深知那是贺中仁老师的良苦用心了。

与贺老师的严谨治学形成明显对比的是语文老师翟天禄的和蔼可亲与温文尔雅。他是中国传统老师的典型形象,一顶鸭舌帽,一身灰色中山装,一条深黄色的围巾。翟老师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金丝眼镜。他博古通今知识渊博,尤其是对中国古代文学诗词歌赋研究颇深。讲课时旁征博引、妙语连珠、生动活跃,他对我影响最深。我的一篇作文他给打了个全校最高分,并在全校作为范文给同级学生示范。记得当时他布置了一篇题目叫《心灵美》的作文,我在这篇作文中引用了刚刚学到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古文名句,又恰到好处地引用了乡村土语“牛粪蛋蛋外面光,绣花枕头一包糠”。也正是因为如此,翟老师对我特别偏爱,我和翟老师也成了忘年交,时至今日还会将自己的诗文和书画作品请翟老师点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我考上省水利学校后仍旧坚持业余诗文创作,其中一首长诗《我的中学时代》竟然在共青团中央和语文报联合举办的全国青年诗歌大赛中荣获三等奖。也正因为如此,八五年毕业时我因文章和钢笔字较好被校长直接推荐到省级机关工作。

母校六十四中不仅有良好的教学秩序和学习氛围,还有优美的学习环境。尤其是校园春天那玛瑙似的紫红色紫荆花,盛夏时轻盈的如诗如梦的粉红色绒线花树,深秋时如小小旗帜在空中飘摇的金黄色五叶枫,还有一排排整齐的灰瓦白墙的教室。

六十四中的学习,不仅丰富了我的知识而且还强健了我的体魄,锻炼了我的意志。我每天从家到校来回两趟,大约10公里左右。六十四中离我家深渡村大约四、五公里,早晨去,中午回,吃完午饭又匆忙返校,晚上又赶回家复习。每晚学习到十一二点且风雨无阻,单趟一次大约半个多小时。赶路的过程虽然辛苦但并不寂寞,那时中午十二点放学后。各村的大喇叭都在播放单田芳或刘兰芳声情并茂、生动感人的传统评书《岳飞传》《杨家将》《隋唐演义》等,走着听着,听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校门亦走出了农门,走向了广阔的天地,走向了繁华的都市,走向了大千世界。六十四中,不仅是我重要的人生驿站,更是我人生的起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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