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茜 文/图
1986年，随着“摇滚教父”崔健在北京工体唱响《一无所有》，我国迎来了摇滚乐的时代。进入上世纪90年代，汉中也出现了陈飞、黎军等本地摇滚歌手，栈道、黑马等一批独具本土特色的摇滚乐队。
时光荏苒，近日，一个名为“汉中老怪”的抖音号在同城推荐中引起了不少汉中人的关注，曾经的本地摇滚乐歌手及乐队，又倔强地拾起了年少时的音乐梦。8月2日，记者走近这些摇滚歌者，为你讲述他们和摇滚音乐之间的故事。
陈飞（左一）和黎军（右一）正在练习摇滚乐。
逐梦 年少时南下北上
“这几天在直播里又创造了个新玩儿法，我俩叫它‘乐队相声’，配合乐器和大家一起侃大山、聊梦想，还挺有意思。”当记者见到黎军和陈飞时，他俩正在陈飞的美发店里整理乐器。回忆起年少时那段激情又浪漫的摇滚岁月，俩人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上世纪90年代初，两人同为热爱音乐的摇滚少年，隶属于不同的乐队，跟着乐队驻场风靡一时的歌舞厅。“那时候人们比较缺乏娱乐活动，晚上就是去歌厅跳舞、听歌、喝茶，几毛钱的门票加两块钱的茶水就是一晚上的全部消费。”黎军告诉记者，每天下午舞厅售票员骑着自行车，兜里装满汉中各个歌舞厅的门票，沿着中心广场附近的大街小巷兜售，这成为了他们那一代人的记忆。
“披肩发、喇叭裤，是我们那时候摇滚乐队的时尚造型，但一般都会被家长冠以‘坏孩子’的标签。你瞧，以前一头浓密长发的黎军如今也成了‘光头哥’。”陈飞调侃道。他说那时候，正是摇滚音乐的黄金时代。他们那时人均月工资30元，业余时间玩着音乐就能月入120元。这让他们以为音乐一定会将自己带上人生的巅峰。
“我跟着乐队去了南方，听说那里的乐队都发展得很好。”黎军说到了那里，才发现与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演艺场老板操着闽南语问他，《爱拼才会赢》会吗？《浪子的心情》会吗？“我当时就傻眼了，闽南语我们哪里会？可那边的人都只听闽南语歌，没办法，乐队就地被拆解，人家需要吉他手我就去，需要键盘手队友就上。”他也第一次知道日薪制，同时感觉自己像无根的浮萍。
而当时刚刚20出头的陈飞，则为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放弃了建筑师职业，1993跟着来汉中交流会上展演的西夏歌舞团北上去了宁夏，随后又自费去银川的艺校，专业系统地学习了架子鼓和唱歌。“我俩也算是南下北上去追逐年少时的梦了。”陈飞感慨道。
重聚 做好摇滚乐创作
千禧年前后，陈飞、黎军所在的乐队处于瘫痪状态。为了生计，陈飞去了南方，从事了美发行业，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偶尔也会想起心爱的架子鼓；黎军则回到汉中干起了电脑销售，如今又成了一名网约车司机。直至2017年，各类综艺节目风起云涌，乐队以综艺的形式重回人们视线的同时，也刺激了他们内心深埋的音乐梦。
“尤其是爆火的综艺《乐队的夏天》，点燃了我们内心深处的火焰。”陈飞说，他原来所在的栈道乐队队员又聚了起来，黎军也加入进来。为了纪念乐队重新组建，栈道乐队全员参加了2018年油菜花节微电影大赛，把他们的故事拍摄成微电影《这么近，那么远》。就像微电影名，二十多年来乐队成员都没有远离汉中，但又感觉已离开音乐和梦想那么久。
2018年4月，黎军创作的摇滚风《一路荒凉》在网易云音乐和QQ音乐上发表，歌词中“远方的姑娘”和“前方的希望”都将青春悸动的情愫和为了梦想一路追逐的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人到中年，总想给自己有点交待，对于音乐我们也一样，不是随便玩玩，是我们内心真实的热爱。”他说，做出好的原创摇滚音乐就是对年少时梦想的致敬。
随后，《汉中四月》《张骞》两首曲风完全不同的原创音乐也相继推出。东塔的斜阳、饮马池的水、莲花池边的青春，这些汉中人都熟悉不过的剪影，就这样随着《汉中四月》的歌声飘进了大家的心里。“《张骞》是我们栈道乐队主唱张宏创作的一首轻摇滚风歌曲，我也参与了制作，其中独具西域风情特色的吟唱和结尾用城固方言喊出的那句‘博望侯凿空丝绸路啊’，都是我们在创作过程中经过反复探讨来确定的演绎手法。”陈飞说道。
直播 推介好汉中文旅
从2017年重聚首，栈道乐队的6名队员闲暇时间都会聚在一起或创作或练习，偶尔也会接一些商演。2020年疫情后，为了减少聚集，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如今，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陈飞和黎军也是汉中市交响乐团成员以及汉台区音乐家协会会员，常常会参加乐团和协会的演出。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艺术培训学校兼职架子鼓、吉他教学，为了让自己练好口才，给学生讲课不怯场，今年7月开始他俩玩起了抖音。
“刚开始就是在抖音上传一些我们唱歌的片段，因为有的歌需要分角色演绎，我就经常给自己‘化妆’，一人分饰几角，然后把视频再拼接起来，好多粉丝都以为我有多胞胎兄弟。”陈飞在自己理发店的一角摆放着架子鼓和直播灯光，所有视频都在这里拍摄，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会打架子鼓也会烫头的“托尼老师”了。
前不久，陈飞和黎军每天晚上在闭店后又开起了直播，普通话搭配汉中方言，以幽默诙谐的形式在直播间里和粉丝逗趣，有时也会给大家唱唱歌，短短两周时间就涨粉2000多人。“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锻炼口才，现在又有想要传播原创音乐的冲动了，乐队其他队友每天也会守在直播间和我们互动，希望我们可以把年少时的梦想继续坚持下去。”黎军说，汉中拥有丰富的文化和旅游资源，在他们原创歌曲中也都有体现，接下来也会在直播中推介汉中的文化和旅游资源，在追逐梦想的同时为家乡发展贡献力所能及的力量。